【流云征文】水一样的记忆
来源: 免费小说网 时间:2019-11-11 12:31:40
摘要:许多年前,在银行上班的我被抽到马鞍山分行检查,与负责接待的阿群一见如故,为她沉静淡定的气质所吸引,离别后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,彼此传递的都是真诚的祝愿和牵挂。那种情感像情人般的依恋,又似知己般的牵念,留在记忆里像水一样绵长,又像水一样清澈。
人真的很奇怪,有些人与你相识再久,在你心里始终留不下多少痕迹,而有的人只是偶然接触,却永远烙在你的心里,忘记不了。与阿群从认识到相处不过短短几天,竟产生出一种依恋的情感,随之而来的一串一串的牵念象水一样流淌在我的记忆里,再也挥之不去。
认识阿群是十几年前的事了。在一次省行组织的信贷检查中,我被抽到马鞍山检查,临行前,一位关系很好的同事告诉我,他战友的姐姐阿群在马鞍山分行办公室负责接待工作,她人很好,你们可以认识,已与她联系了,还交换了我们彼此的信息,代他向她问好。
那天,我们一行人到马鞍山时已是傍晚,直接被接到饭店,在相互介绍时,认识了阿群,她特地走到我跟前问好。园润的脸上带着微笑,清亮的眼睛透着一股庄重,轻柔的话语让人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,完全没有机关干部那种定式的虚套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们的检查日程由阿群安排协调,她全程陪同。也许是受我同事托付,阿群对我似乎格外关照,而性情内敛的我被她从容淡定的气质吸引,总喜欢找她说话。
阿群好像比我大一岁,从中学教师改行到银行。在银行工作了十多年,依然保持着教师特有的沉稳,行为举止稳重大方,话不多,但概括性很强。我是个性格内向的人,平时话语很少,遇上想说的人却又成了话痨,滔滔不绝,无非是对单位的批评,对社会的看法,还有对某些人的点评。她总是定定地看着我倾听,在我停顿的时候进行总结分析,然后说出她的观点。我知道她的工作也不容易,马鞍山离南京近,接待任务多,来客人要招待,还要陪同,很难做到让每个人满意。她轻淡地说,没有一样工作是轻松的,尽力吧。
检查时间共六天,因为涉及的内容多,紧张忙碌。阿群为了让我们吃得好,经常更换饭店,改变口味,还抽空安排我们去青山拜谒李白墓地,到采石基游玩。也许是感觉相互熟悉了,我散漫的毛病又犯了,说话更加随便。一次晚上喝一点洒,兴奋的我在大家面前甩起文来,有点肆无忌惮地大声说笑。阿群在我身边,脸上挂着微笑,依然定定地看着我,那暖暖的眼神像在欣赏淘气的孩子。
一周的检查结束了,临行与阿群道别,心里有些不舍,说话有点零乱。看不出阿群的表情,她以她特有的沉稳眼神与我短暂交流,只说了句保持联系。
回来以后,满脑子里都是阿群的身影和眼神,一遍一遍地回忆与她在一起时说的话,竟然有了一种恋爱的感觉。开始也通了电话,因为心里似乎藏了事,总担心说错了话,让对方轻看,除了问好,其他的话倒说不出来了,感觉她也好象不愿多说话。象是一种默契,我们通过短信问候,除了说各自的工作生活、交流心得体会,还有相互的祝愿,没有一句网络流行语言,全部都是自己内心的表达,字里行间透着缕缕温情厚意。
大约过了七八个月,同事告诉我,阿群在家擦窗户跌倒,大腿骨折住进了医院,问我要不要去看她,我马上说当然要去。我安排了汽车,在周末与同事去了马鞍山。看到阿群躺在椅子上,腿上打了厚厚的石膏,旁边放着拐杖,心里很难过,但嘴上说出的不过是几句平淡的问候。阿群表情平静淡定,并没有显出病人的憔悴,还坚持拄着拐杖去饭店陪我们吃饭。
那段时间,我们的交流最频繁,我关心的是她的康复情况,嘱咐她注意保养,行动小心。她对自己的病情说得很轻松,更多的是说些开心的话,有时还编些笑话。我知道,她不想把自己的痛苦传递给我。
没过多久,突然的事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,让我的神精一下了跌入了几乎崩溃的境地,好几年才慢慢回过神来。那几年,除了工作,我基本上不与外面的人联络,包括阿群,虽然时常会想到她,但没想过与她联系,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苦痛。
直到有一年,马鞍山分行有人来我们单位检查,我自然地询问阿群的近况,临别时让他们捎带一份土产品,代我问好。过了几天,收到一个陌生的手机信息,告知爱心已收到,表示感谢,前期发过许多信息怎么不见回复。我这才知道阿群更换了手机号码,以前多次收到同一陌生人的信息,内容多是浓浓的关爱,我以为是骚扰信息,没有理睬,怎么也没想到是阿群,她对我的关注从没有停止,心底顿时升起一股暖意。
可那以后,我们的联系并没有增多,虽然双方添加了微信,联系起来更加方便。我想,主要原因在我身上,经历了许多事情,情感变得敏感脆弱了,想得太多的是会不会打扰她的工作生活,哪句话说错了会不会让她感觉出我的浅薄。这样犹豫多了,联络自然越来越少。去年去南京看皮肤病,回来时告诉同去的朋友,途经马鞍山时要去看望一位多年未见面的老朋友,可临近马鞍山,拿起的手机又放下,对朋友说,算了,别给人家添麻烦了。
有人说过,最难看清的是人的内心,最难说清的是人的情感,这话说得太真切了。与阿群相识十几年,只见面几次,主要通过电话信息交流,回想起来总有虚幻的感觉,但每一次发自内心的祝愿和真心实意的挂念,又是那么真实细腻,每一次回忆都能体会出甜蜜温馨,隐约还有一丝酸涩的苦味。在我的心里,她早已不是普通的朋友,是什么,我自己也说不清。经常萌生起找她谈心聊天的念头,也渴望得到她的音讯,可又在不断地提醒自己,千万不要让彼此的情感背上沉重的包袱,破坏了这段美好的记忆。也许,这份情怀,只能是流在记忆里的一汪清泉,可以默默地欣赏,静静地回味,偶尔的涟漪能增添她的生动妩媚,但不能有大的风浪搅乱了她的宁静。
常常在心里想,不知道阿群又是怎样的感受,没有探问,也不想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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